凌梓

【鬼童丸乙女向】同堕深渊（4）

*长篇，阴阳师鬼童丸x你

*“你”有名字，叫江崎 鸢

 　“你知道，修罗鬼道的由来吗？”

 　你点头，凭着记忆将书上内容复述了一遍：“修罗鬼王作恶多端，万死莫赎，手上所染的鲜血不知几何，引来了三大世家的联合讨伐，最终被您斩杀于鬼疆附近。修罗鬼王尸身所带着的妖力引来了万鬼在此厮杀，此为修罗鬼道。”

 　“鬼童丸，是修罗鬼王与人类之子。”

 　贺茂忠行顿了顿，组织了一下语言，将当年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你。

 　“那是……近二十年之前的事了。那时候的我还抱着些人鬼共生的，不切实际的妄想。在一个被山贼屠戮的村子里，我遇到了还是婴儿，尚在襁褓之中的鬼童丸。”

 　“他躺在尸体上，腹部受了伤，冲着我咿咿呀呀的笑，俯下身去试着啃食身下尸体的血肉。我那时便认出了他的种族，本该直接斩杀，但，那时的我想着，他也许会是人鬼共生的社会的起点……为杀戮而生的修罗鬼的孩子，只要悉心教导，同样能够行善，走上正确的道路。”

 　“那时的我，是这样想的。我怀着这样的期望，将他带回了贺茂家，收作养子，带在身边教导。”

 　“鬼童丸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天赋，后来，一次任务，他的半妖身份意外暴露。学堂中的其他人并不太喜欢他，这不对，但可以理解。毕竟，人与妖鬼之间的争斗已经持续了太多太多年，任谁都无法这么快对半妖放下戒心的。”

 　“只是，这的确与鬼童丸无关。他心中大概始终是有怨在的。只是，我没想到……只是一点同窗之间的争执，鬼童丸居然会对他们下了杀手。”

 　“十余个贺茂家下一代的精英子弟，十余条人命啊。他在那之后甚至还伪装了现场，粉饰太平，直到被发现。我将他放逐到了修罗鬼道，在他心脏处刻下咒印，使其再不能踏进京都一步。”

 　贺茂忠行苦笑：“那咒印我也是偶然在古籍上看到的，没有解法，只有传言辉夜一族可能有解咒的线索，即使是作为下咒人的我自己，也不知道怎么解。真是没想到，他想到了别的办法。以阴阳师的契约与咒印相抗衡，只要契约还在，咒印就无法束缚他。而且，相应的，在咒印的力量被压制的同时，契约的力量也是被压制的。”

 　“——也就是说，正常情况下，身负契约的式神无法对阴阳师不利，但是对于鬼童丸，他并不受这一限制。”

 　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，在修罗鬼道时，鬼童丸的名字给你的熟悉感在此时也得到了解释。那是在贺茂学堂时，下课后，一位师兄对你所说。

 　“那个叫鬼童丸的家伙啊……身为半妖，本来一出生就是该去死的，老师发了善心才带回来。他不仅不感恩，甚至还杀害同门，好几位师兄都是死在他手上的！他之后被老师流放，现在多半是死在修罗鬼道里了，若是他竟能苟活下来，我定要他死在我手上，以告慰师兄们的在天之灵！”

 　他那时说的情绪激动，唾沫横飞，你却只觉得无聊，并不当真，只当做个八卦，听过就算，如今才重新将它从记忆的深处翻出来。

 　还有在修罗鬼道附近时，鬼童丸为何会主动要求成为你的式神，现在，也有了合理解释。果然啊，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