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梓

【鬼童丸乙女向】同堕深渊（7）

就是说，我是要糊了吗orz，悄悄求求赞和评论。

*长篇，阴阳师鬼童丸x你

*“你”有名字，叫江崎 鸢

 　“你觉得，我要怎么处置你？”

 　“如你所愿。贺茂忠行的意思，大概是让你解除契约吧？又或者说，你更想斩草除根呢？杀死修罗鬼王之子，京都的隐患之一彻底消失，于你而言也是一桩大功。你会怎么选？江崎鸢？”

 　“如果我说，我一个都不选，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呢。鬼童丸，给我一个理由，一个让我可以信任你，相信你不会加害于我，或是对京都不利的理由。”

 　你可真是做了个一点都不好的决定啊。把鬼童丸这个不定时炸弹揽了进怀里，贺茂忠行也定然会因为这次事件而对你失望。失去一位大阴阳师的照拂，换回来一颗随时可能让你尸骨无存的不定时炸弹，如果你是个生意人，这笔买卖一定是你不会做的。

 　只是，千金难买你乐意，也许这个选择在未来会把你的命运扯下悬崖，但是现在，你的确这么做了。

 　鬼童丸像是有些意外，愣了一瞬，随后便应了下来：“好。”他随手拿起一张纸，写下一串咒文递给你：“我幼时曾被人类下的咒。”

 　你扫了一眼，便知道这咒文是用来做什么的了，多是用来威胁控制一些弱小的妖怪以供驱使。一旦念出咒文，被种下了咒的妖怪便会手足尽断。虽不致死，亦可以用妖力恢复，但足够痛苦，十多年前曾在阴阳师中盛极一时。后来，这一术法却逐渐变了味，成为了低阶阴阳师们用以取乐的工具，被三大世家联合禁止，这才在现在销声匿迹。

 　“足够了吧？”

 　“足够，但我不需要它。”你随手用灵力点燃了面前的纸。火舌之下，几息之间，桌面上只余下一层细细的纸灰。“你不应该被什么束缚。不过，我能问一下那阴阳师的结局吗？”

 　鬼童丸一掀嘴角：“死了。”

 　你也不多评价，只是对他伸出了手：“那么，修罗鬼之子，请多指教。”

 　——————

 　事实上，你选择一把火烧了那张纸，并非一时冲动，不无你自己的考量在。

 　平心而论，鬼童丸和你的实力差距的确太大，如果他对你确实存了杀心，封住喉舌之后再动手，或是在你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杀死你，对于他而言，恐怕都并不是什么难事，那咒文非但不会成为保命符，还是个祸根。

 　归根结底，还是你太过弱小了。在这个妖鬼横行的世界里，弱就是原初的罪，是一切苦难的根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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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　那日之后，你和鬼童丸的相处又回到了原本的轨道里。

 　修罗鬼的身份已经暴露，终于不用再在你面前扮演和善的式神，鬼童丸明显放飞自我了很多，常对你吐露出一些让人感到危险的话。所幸，直到现在，鬼童丸并未真正做出什么对你产生威胁的举动来。你隐隐约约的觉得，鬼童丸对你抱了几分信任，尽管并不多就对了。

 　至于你，则截然相反。鬼童丸毕竟是实实在在的修罗鬼之子，现在还流着一半人类的血，但彻底变成纯血修罗鬼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，多提防些总是没错的。

 　这些防备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鬼童丸的眼睛，诸如他杀死作乱的妖怪后转向你时你肢体动作一瞬间的紧绷，又例如枕头下压着的符纸和床头伸手便可拿到的短匕首。他看到了，倒也不在意，只是笑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你总觉得鬼童丸在嘲笑谁。

 　总而言之。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。这段时间你总带着鬼童丸出去，一边修行一边镇压作乱的妖怪，一路下来倒也收服了几个式神，庭院里热闹不少。

 　你先前觉得庭院未免有些太过冷清，现在却有些想念那时候了。

 　山兔带着山蛙在庭院里乱跑，一个没收住便一头撞在了庭院的外墙上，外墙塌了一小块。你安抚完头上多了一个大包来找你哭唧唧的山兔后，还得指挥小纸人们收拾残局。这头刚处理好，那头的小妖怪们就又打起来了。一天下来，竟是寻不到多久真正清净下来的时光。

 　你不由得有些想念鬼童丸，他昨日被你派去了式神委派，没个两三日回不来。如果他留在庭院内的话，这些都是小事一桩。大妖的压制摆在那里，往那儿一站，几只性子跳脱些的小妖都会自发的收敛许多，你自然也能寻个清净。

 　但现在，他不在，你看着窗外闹成一团的式神们，揉了揉太阳穴，决定眼不见心不烦，去町中一趟，买些生活用品。正巧也要换季了，还要再添置些衣物……你掂掂手中的钱袋，心中盘算着。

 　倒也并不是寮办有意克扣或是解决妖怪的酬劳太低，事实上，阴阳师们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，你并不缺钱，如今手中也算是小有资本。

 　——但，也许是曾经的经历所导致的，你抠搜。一枚金币恨不得能当两半花，能九十九文买下的东西绝不花一百文，该花的钱能少一分少一分，不该花的钱一分不花，不折不扣的守财奴一个。

 　扣扣搜搜的守财奴提溜着钱袋，带着几只小纸人转身离开吵成一片的庭院，向町中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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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　你平日里并非什么性子跳脱的人，砍起价来却绝对是一把好手。不提那些不常入世的妖怪商人，就是和以此为生的大爷大妈们对上，你也不带怕的。真遇上一家死活讲不下价的，你还会偷偷作弊，用上一点点阴阳术——当然，这不能多用，被别的阴阳师发现要扣钱的。

 　所幸，今天的町中还并未遇上这般难缠的，你战果颇丰，咔嚓咔嚓啃着手中的苹果，暗自庆幸这次出来带的小纸人足够多，否则单凭你恐怕不太容易将东西带回去。

 　町中的接口开了一家衣坊，做工繁复精细，深受贵妇人们的喜爱——当然，它的价格也同它一样美丽。

 　这地方位置选的刚刚好，正处在大路中央，从哪儿走几乎都要经过它，你也不例外。只是，你从不会在这里驻足多看一眼，径直便走过去了。反正也买不起，看什么看？

 　只是现在，经过那间衣坊时，你却感到了一丝力量的波动，那波动极微小，你转过头去看时已经消失了，在橱窗里挂着的一件和服映入你的眼帘。

 　好看。这是你的第一个想法。无他，这件和服实在长在了你的审美点上。玄色为底，上绣暗纹，你自认眼光不低，见过的，觉得相当漂亮的衣服也不少，但如此惊艳的却还是第一次见。

 　如果能确定它没有问题的话，你买定了。你还没心大到能忽视方才的直觉的程度。至于省钱什么的，忘掉就好了吧？你暗自想着。毕竟是阴阳师，往后少不了出席聚会的场合，总是狩衣也不太合适，买下，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。

 　你做出了十几年来第一个冲动消费的决定，将能够感应妖力或是灵力的符纸捏在手里，你走进了那间衣坊。

 　你上上下下走了一圈，情况有些出乎你的意料，符纸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的，没有半点异动。方才感觉到的那一点波动似乎当真只是你的错觉。也许当真只是你多心了。你稍安下心来，这符纸是安倍晴明改良过的，推广之后从来没出过差错。

 　既然已经打消了顾虑，你也不磨叽，望了一眼标牌，上面的价格高昂得你看见了便不由自主的一阵肉疼。反复在心中默念着不就少强化两个御魂的钱，你找到了店主人。

 　店主人说话轻轻柔柔的：“抱歉啊这位小姐，它是别人在我们这儿寄售的，找到我们的那位女士明确说过了 这件衣服只会同它一起出售，宁可折价，绝不拆卖。”店主人指了指摆在橱窗另一侧的男款和服。先前单看时不觉得有什么，你这时才注意到两件衣服上的暗相呼应支出额。

 　……再明显不过的情侣款了。

 　最后，你还是咬咬牙，把两件和服都买了下来。既然都冲动消费了，也不差这一件。况且，你也不愿意同陌生的异性穿情侣装，就当是花双倍的钱买下了它吧。

 　……只是，还是肉疼。你掂量掂量（其实并没有轻多少的）钱袋，将两件和服交给小纸人，往庭院走去。

 　走出一段，你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你，不时还有铃铛清脆的声音，却没有恶意。

 　你回过头去，只看到了一只小黑猫。小黑猫有一双极漂亮的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，脖子上用红绳系着一枚精致的铃铛。看来方才的响动就是你眼前的小猫发出的了。小黑猫看到你回头，兴奋的喵了好几声，直往你腿上蹭。

 　你并不讨厌这些小动物，甚至是颇有几分喜欢的。你蹲下身去撸了两把猫，仗着东西都由小纸人带着，自己两手空空，索性直接将小黑猫抱了起来。小黑猫在你怀里挣了两下，便躺平了。

 　这么亲人，脖子上还有铃铛，多半是有主人的了，不过带回庭院去，匀几块原本准备留给鬼童丸的几只小鬼的肉干给它倒也无妨。有猫撸，你的心情显然不错，瞧着四下无人，你偷偷和它对喵了好几声，又立刻收声，唯恐被人发现了。

 　“要到了。”你挠挠它的下巴，小黑猫在你怀里瘫了一路，几乎就要睡着了，要回庭院了你才将它叫醒。

 　小黑猫懒懒的睁开眼，颇为拟人化的伸了伸前爪，整只猫却突然僵住了，“喵——”的嗷了一嗓子，直接从你怀里蹦了下来，头也不回的跑了。你从没见过跑的这么快的猫，甚至没反应过来，小黑猫的身影就已经隐没于树丛，消失不见了。

 　看起来是跑了啊。你有些遗憾，却也没太放在心上，猫猫的心思又怎么是人能猜的到的？随它去吧。不过它跑的倒也真是快……你又不吃人，也不吃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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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　小黑猫跑了一阵，东瞧瞧西看看，确定附近没人后，啪的一下，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，小黑猫成了黑发蓝眼的少女。

 　吓死猫……吓死神了！缘结喵，不对，缘结神望着庭院的方向，一脸惊吓。她最近怎么运气这么衰啊，不就是为了攒点钱顺便攒点神力，废了老半天功夫才做好这套情侣装，拿给衣坊之前顺手用神力在上面留了个印记。察觉到终于有人买下了它们，这才变成猫跟上去，想看看买下的人是谁，能不能借机撮合一对。

 　结果谁知道鬼童丸会在这里啊！！这里不是京都吗？说好的咒印存在一天鬼童丸就无法踏进京都半步呢？现在在庭院里的又是什么东西啊！差评！

 　缘结神累感不爱，深觉自己下了血本做好的情侣装算是打了水漂了。那个带她来庭院的阴阳师手上半根红线都没有，孤寡一辈子的命，就算她自己穿了那件女款的，另一件给谁穿？鬼童丸吗？缘结神苦中作乐的想着，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。